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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裴景琛僵在原地,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被彻底拒绝、被排除在外的羞辱感和无力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尝到了,什么叫悔不当初。
被沈风年在电话里干脆利落地拒绝后,裴景琛非但没有死心,反而被激起了更强烈的、近乎偏执的执念。
他无法接受程敏言真的彻底离开他的世界,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
他打听到程敏言即将在国内举办一场重要的大提琴独奏音乐会。这似乎成了他最后的机会。
音乐会当晚,座无虚席。
裴景琛坐在台下黑暗的角落,看着舞台上那个聚光灯下熠熠生辉的女人。
她指尖流淌出的音符,时而激昂,时而婉转,充满了力量与情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为他一人弹奏的程敏言。她属于这广阔的舞台,属于所有欣赏她才华的人。
演出结束,掌声雷动,经久不息。程以多次谢幕,脸上带着疲惫却满足的微笑。
裴景琛立刻起身,捧着那束他费尽心思空运而来、程敏言曾经最爱的稀有品种鲜花,快步走向后台入口。
他特意换上了一身她以前夸过好看的西装,努力回忆着她过去的喜好,试图找回一丝过去的影子。
他在后台入口处,成功堵住了刚卸完妆、准备离开的程敏言。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便装,脸上带着演出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清澈平静。
“敏言。”裴景琛上前一步,将花递过去,声音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心翼翼的恳求,“恭喜你,演出非常成功。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程敏言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又扫了一眼他手中那束娇艳欲滴的鲜花,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种淡淡的疏离。
“裴先生,”她开口,声音清冷,带着礼貌的拒绝,“如果是关于音乐会后续的合作或者版权事宜,请联系我的经纪人。如果是私事……”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却带着清晰嘲讽的弧度,目光再次落在那束花上:
“我想没有必要了。而且,”她抬起眼,直视着裴景琛瞬间僵住的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我早就不喜欢这种花了。人的口味,总是会变的。”
裴景琛的心,随着她这句话,猛地沉了下去!
他手中的花束仿佛有千斤重,让他几乎拿不稳。
原来……他一直记得的,只是她过去的喜好。
而他,却连她早已改变这一点,都一无所知。
这种认知,比直接的拒绝更让他感到难堪和挫败。
就在这时,沈风年拿着一条柔软的羊绒披肩,从容地走了过来。
他仿佛没有看到裴景琛这个大活人,径直走到程敏言身边,将披肩轻轻披在她肩上,动作自然亲昵,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累了吧?车已经在外面准备好了,我们回家。”
程敏言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依赖的笑容,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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