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鸭子嘴硬:“我就是看面包扔了怪可惜的,所以才……”
“你骗我,你是不是将所有的钱都给我了?”
楚雪华不住啜泣:“你怎么这么傻?我不读书了,我不要你的钱了。”
“别别。”我轻轻推开楚雪华,忙安抚道。
“我只是暂时没有钱花而已,老板很快就会发工资了。”
“你放心,我这么大的人,有手有脚σσψ,一定能养活咱们,你乖乖念书好不好?”
“村里难得出一个大学生,你可不能让大家失望。”
在我们那贫瘠的老家,升学率低得可怕,楚雪华是近三年唯一的大学生。
都说城里的大学生比马路上的砖头还多,可在我们那里,是很厉害的人才能做到的。
楚雪华没有说话,她在我身上擦干了眼泪,然后抬头吻住了我。
她说:“乔继业,等毕业后,我们结婚吧。”
那一刻,就好像是天上掉下了一块巨大的馅饼,砸在了我的头上,让头昏脑涨。
我很没出息地逃跑了,浑身脏兮兮,只能靠卖体力挣钱的我,怎么配得上楚雪华?
5
后来发生的一切,验证了我彼时的想法。
当老婆孩子急需钱救命时,我一分钱也拿不出来,只能去打黑拳,用这条命挣钱。
这样的我的确配不上她。
可是那时的楚雪华太执着,从那天之后,她便死缠烂打追在我的身后。
跑到工地上,跟所有人说,她是我媳妇,将我拉到她的同学面前,介绍我是她老公。
二十岁的楚雪华在我面前,义正言辞地宣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咱俩是夫妻了,你可不能不对我负责。”
“我,我怕你嫌弃我。”
我低着头,甚至不敢直视她,却被她紧紧抱住。
“傻子,不会再有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我终于没再拒绝,那样卑贱的我怀揣着卑劣的心思,拥抱了我喜欢的女孩。
楚雪华大学毕业那年,我用这几年在工地上干活攒的几万块钱,还清了我们两个以前欠的债。
在老家办了一场简陋的婚礼,从此做了夫妻。
楚雪华刚毕业,工资很低,幸好我在工地干活,收入勉强够养家。
那时我们想着,努力几年,或许就能在这钢筋水泥铸成的城市有一座小小的鸽子笼。
再买一辆便宜的代步车,生一个可爱健康的孩子。
为了这个目标,我们省吃俭用三年,终于手头有了一点小小的积蓄。
楚雪华意外怀孕,我们决定将孩子留下来,一切都是这么美好。
命运却在这时猝不及防地,与我们开了一个玩笑。
楚雪华突然失明,住进了医院。
我们的积蓄在医院根本就不够花,辛苦赚来的钱,流水一样花出去,却连个响也听不着。
最关键的是,楚雪华的眼睛若想复明,所需要的钱是我在工地干十年也挣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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