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院士看了看苏哲,又回头看了看我,露出了一个了然的笑容:“小苏院长,你家哥哥来看你了。要不要我回避一下?”
“不用,”我从懒人沙发上撑起来一点,“他不是外人。”
这话一出口,我看到苏哲的肩膀明显松弛了下来。
他像是拿到了某种许可,这才提着那个食盒走了进来,把它放在我唯一的桌子上。
那食盒一看就价格不菲,跟这间屋子的画风格外违和。
“我……我听家里的阿姨说你喜欢吃桂花糕,就让她们做了点。”
他打开食盒,一阵香甜的味道飘了出来。
这是我随口提过一次的东西。
那时候我还住在那个小小的镇上,养母偶尔会做给我吃。
没想到苏哲居然记住了。
李院士在一旁笑眯眯地捏起一块,尝了尝:“嗯,味道不错。不过我们婉婉现在更喜欢高热量的,补充大脑消耗。”
说着,他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撕开包装递给我,“来,先垫垫,等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我接过巧克力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谢了,老李。”
苏哲看着我和李院士之间那种自然而然的默契,眼神里的光又暗淡了几分。
他站在那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李院士仿佛没看见他的局促,热情地邀请道:“难得来一次,要不要参观一下你妹妹工作的地方?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她现在可是我们这里的定海神针。”
苏哲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目光投向我,像是在征求我的同意。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我带着苏哲,参观了研究院的外围部分。
每个人看到我,都会停下来点点头,叫一声“苏院长”。
然后把手里的报告递给我,或者直接在墙上指着某个公式提出疑问。
“院长,这是天眼传回来的最新数据,跟我们模型的偏差值超过了0.03%。”
“苏院长,A组的超导材料在绝对零度下出现了无法解释的量子隧穿现象。”
我停下脚步,接过那份数据报告,只扫了一眼,就拿起笔在旁边的墙上飞快地写下一串新的算法。
“用这个模型重新拟合。”
然后我又走向另一边,看着那个复杂的现象图谱,指着其中一个节点:“问题不出在材料,在冷却介质,去查查供应商。”
整个过程,我说得很快,做出的判断几乎不假思索。
周围的人立刻分头行动。
参观的路上,苏哲一直沉默着。
直到回到宿舍,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所以……你之前在家里那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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