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见吴用手中的那道早早准备好的圣旨,朝臣们才恍然大悟。
这场周岁宴哪里是为小皇子庆祝生辰的,分明是皇上早有预谋、为他们这些臣子们准备的“鸿门宴”!
瞧瞧吧,那私印分明是临时决定才放上去的,可皇上的圣旨却是先于抓周准备好的。皇上分明是打算无论小皇子抓到什么东西都要趁着这场宴会册封太子,只是一时兴起放了私印,却又惊喜的发现小皇子真的抓到了,于是更坚定了册立太子的主意。
这场鸿门宴是专门为他们这些老臣准备的,为的就是彻底灭杀他们的反对之心。
丞相懊悔。
他早该知道皇上从来不是什么真正温和的君主,他在朝堂上提出立太子,又耐着性子跟他们这些人周旋了一年多,就是为了让他们误以为他绝不会“擅作主张”,在今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在皇上没下旨之前,那一切都还有商量的余地,可一旦皇上下旨,那就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的可能了。
若是皇上突然下旨,说不定还有文臣死谏,可问题在于周稷不是第一次提起立太子了,甚至已经有了一批老臣是支持立嫡长子以正宗承的,现在两方势力只是在拉扯,而非一边倒的全然反对。
那他们还有什么死谏的必要呢?
帝王心术,竟可怖如斯!
趁这个时候,吴用已经极快的宣读圣旨,“钦此”二字一出,朝臣们也只能拜服。
嫔妃们更是如此了。
连臣子们都不敢当众抗旨不尊,难道她们敢吗?
何况后宫之中有皇子的妃嫔也就那么几个,更多的妃子们也都是随遇而安罢了。
“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周稷抱着周寰,而扶姣感受到了无比强烈的目光正注视着她,不止一个人,但她谁也没看。
这其中有羡慕、敬畏、嫉妒甚至是恨,扶姣不必想也知道是谁在看她,无外乎那几个老熟人。
她更多的在看那三个已经封王的皇子,康王神情复杂,似不甘似释然,被康王妃拉着。
顺王自从惠妃的事之后就彻底恨上扶姣了,他们原本就是不共戴天之敌,现在他自然格外恨,扶姣略过他,看向齐王。
这位被周稷抬起来制衡康王的三皇子心气颇高,但意外的,扶姣竟然没发现他有什么极端的负面情绪,似乎立不立太子都与他无关似的。
是养气功夫太好,还是说是真的不在意呢?
敏妃生的儿子竟然如此平和,半点不似生母吗。
扶姣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但无论在场之人怀有怎样的心思,周岁宴还是在煊赫之中结束,周寰成了明金开国以来年纪最小的太子。
按理来说太子应当独住东宫,但周寰还太小,定然是不能独自搬到东宫去的。
可明金又有律例,太子不可与生母居,这是为了防止后宫涉权。
周稷索性命人将周寰的东西都搬到了紫宸殿,从现在开始,他要亲自教养周寰,一步步的将他最心爱的孩子培养成优秀的太子、英明的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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