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年跪在地上,抱着我的腿。
周围的邻居都停下了脚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悔恨。
“我现在一无所有了,公司没了,名声没了,连家都快没了。”
“我才知道,只有你这里,才有安宁。”
“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我把我的身体‘治好’,我们好好过日子。”
他仰着头,满脸泪水地看着我。
那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
如果是在一个月前,我或许会心软。
但现在,我只觉得无比的讽刺和恶心。
他所谓的“安宁”,不过是因为他失去了所有,走投无路了而已。
他所谓的“治好身体”,不过是想把我当成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看着他,忽然笑了。
我慢慢地蹲下身,与他平视。
然后,从我的包里,拿出了一张表格,放在他的面前。
那是一份空白的,艾滋病匿名检测申请表。
是我刚刚从医院带回来的。
穆斯年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盯着那张表格,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我凑到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
“穆医生,浪子回头,也得先看看自己干不干净吧?”
“你和蒲悦的‘深入治疗’,可从来没做过什么安全措施。”
“治病前,不如先做个全面体检?”
“毕竟,外面挺脏的。”
我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凌迟着他最后的尊严。
他看着那张轻飘飘的申请表,仿佛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
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是啊,他和蒲悦,为了追求所谓的刺激,从来不做任何措施。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干净的。
可蒲悦呢?
那个表面柔弱,内心却极度渴望刺激和叛逆的女人。
在和他“治疗”的间隙,真的就那么安分守己吗?
他不敢想。
也无法再想下去。
“不……不会的……”
他喃喃自语,眼神涣散,充满了恐惧。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穆斯年,这张表,是我作为一名前妻,送给你最后的‘体贴’。”
“祝你好运。”
说完,我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开门,回家。
身后,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闷响。
穆斯年看着那张申请表,血色尽失,彻底瘫倒在地。
我知道,他最后的精神支柱,也彻底崩塌了。
这场由他开始的,荒唐的游戏,终于,以他最恐惧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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