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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江晔猛地抢过文件,手指颤抖:“不可能...沈家明明...”
“沈家?”龙三爷冷笑。
“您不会真以为,靠卖女儿起家的沈配得上航运沈家的千金?”
他轻轻掀起我额发,露出与母亲一模一样的眉梢:“这眉眼,您就从未起疑?”
霍江晔踉跄后退,雪地上留下凌乱的脚印。
“那些年...”他声音嘶哑。
“你为什么不说?”
我望着这个爱了一世的男人,心口那片烧伤又开始疼。
“说给你听什么?”轻声道。
“说我在火场背你出来时,房梁砸在我背上?说为你学德语熬到吐血?还是说...”
我掀起衣袖,露出这一世光滑的手臂:“为你试药试到中毒这些?”
霍江晔的枪“啪嗒”掉在雪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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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爷适时递来怀表:“令堂的遗物。”
我打开表盖,里面是张泛黄的照片,母亲抱着婴孩的我,背后是德文“致我的小公主”。
霍江晔突然跪下来,手指深深插进雪地。
“对不起...”他肩膀剧烈颤抖,“我竟然...”
程连誉这时疯疯癫癫冲进来:“霍江晔!静慧流产了!都是你害的!”
他看见我活生生站着,突然癫狂大笑:“贱人!你怎么还没死!”
龙三爷轻轻抬手,保镖立即将程连誉按跪在地。
龙三爷弹了弹雪茄灰:“霍少帅,您未婚妻怀的可是他的种。”
他甩出一叠照片,程连誉和妹妹在医院的产检记录,日期分明是程连誉正式回国之前。
霍江晔猛地抬头,眼底血红:“你早就知道?”
“比您早一些。”我弯腰拾起他的配枪。
“少帅现在还要带我回去赔罪吗?”
枪口还带着他的体温,和我前世咽气时一般冰凉。
霍江晔突然抓住我的脚踝,眼泪砸在雪地上:“心愫...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轻轻抽回脚,在他肩头蹭掉鞋底的雪。
“迟了,霍江晔。”
龙三爷为我披上貂裘,扶着我走向专列。
车启动时,霍江晔还在雪地里跪着,像条被遗弃的狗。
“小姐可解气?Z?”龙三爷递来热茶。
窗外掠过枯枝残雪,我抚摸着手臂上的针孔。
“才刚开始。”
专列驶入上海站时,月台上已经黑压压跪了一片。
父亲搀扶着母亲,在寒风中抖得像落叶。
他们身后是沈家全部族老,个个穿着最体面的衣裳,却都跪在泥水里。
“心愫!”父亲扑到车窗前,老泪纵横。
“我们被骗了!你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啊!”
母亲举着份发黄的婚书:“你看!这是娘和霍家的婚约,本该是你的!”
我静静看着他们表演,我被土匪带走时,他们正忙着给妹妹商讨婚事。
龙三爷轻笑:“沈老爷现在认女儿了?把亲生女儿扔去唱戏时,怎么不说?”
父亲脸色煞白:“是姨娘...是那个毒妇调换了孩子!”
我终于开口:“那妹妹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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