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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第1页）
医生的话音落下，病房里的空气像是被冻住了。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裴邺辞身上洒下细碎的光影。
她攥着裴邺辞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眼泪终于忍不住砸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
“都怪我……”她的声音发颤，视线落在他缠着厚厚纱布的腹部，又移到他毫无知觉的腿上，愧疚像潮水般将她淹没。
话没说完，就被裴邺辞轻轻打断。
他抬起手，指腹擦去她脸颊的泪痕。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却依旧笑着安慰她：“不怪你。这是我欠你的。”
秦晚霁愣住，抬头望他。
裴邺辞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在细数过往的亏欠：“明知你受委屈，却故意装看不见。”
“明明在意你，却总用冷漠把你推开，甚至因为苏徽宜的误导，对你产生过怀疑，这些，都是我该还的。”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自己的腿上，语气里带了点自嘲的笑意：“你还记得吗？你刚认识我的时候，我就是双腿不便的样子。”
他微微倾身，凑近她，声音里多了几分认真，又掺着点不易察觉的玩笑：“现在倒好，又回到原点了。那……这算不算我们重新开始？”
秦晚霁原本压抑的情绪突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戳中，眼泪还挂在脸上。
反应过来，狠狠推开他：“你真是活该。”
裴邺辞却握住她的手：“我说真的。”
“我想重新开始认识你，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秦晚霁停顿了许久，缓缓抽开被他握住的手，说：“先不管那么多，我的学习已经因为耽误很久了。”
裴邺辞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却还是笑了笑：“好，那就等你完成学业再说。”
秦晚霁又回到了普林斯顿，带着秦晚念继续上课。
裴邺辞则一边复健，一边处理公司的事。
两人虽不常见面，却总通过电话分享彼此的生活，她会说课堂上有趣的事，他会说复健时的小进步，像是两棵并肩生长的树，各自努力，又彼此牵挂。
第二年初冬。
秦晚霁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林荫道尽头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一件深色风衣，正朝着她的方向望过来。
是裴邺辞。
秦晚霁快步走过去，才发现他没有坐轮椅，只拄着一根轻便的碳纤维手杖，脚步虽然慢，却走得很稳。
“你……”秦晚霁惊讶地看着他的腿。
裴邺辞笑了笑，朝她走过来。
“复健医生说，恢复得比预期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脸上，眼底满是温柔：“很想见你，所以就来了。”
一阵风拂过，雪白的粒子混着风落下。
周围的人群发出惊叹：“下雪了！”
秦晚霁伸手接住几粒雪花，朝裴邺辞露出一个久违的灿烂笑容。
“普林斯顿的冬天到了，但是我觉得……好像也挺暖和的。”
前年冬天，裴邺辞跟随苏徽宜回国，没能听到的告白答案，在此刻浮现。
——冬天到了，爱的人在身边，就不惧怕寒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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