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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宴愣了一下:“老婆,我现在要出门。”
我平静开口:“就三分钟。”
裴清宴看了看表,还是拒绝了:“老婆,有什么事晚上再说,好吗?”
“这事就这么重要吗?连三分钟都不愿意给我。”
“很重要。”他马上回答,眼神偏执,“比我的命还重要。”
我笑了。
那笑容很淡,像秋天最后一片落叶,稍纵即逝。
我听见自己毫无波澜的声音:
“去吧,别耽误了。”
裴清宴眉峰微蹙,似乎对我的态度有些意外。
但最终没说什么,最后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匆匆离开了。
引擎声渐行渐远,我走进厨房,打开一直无人问津的冰箱。
取出里面的礼盒,轻轻放在客厅茶几上。
礼盒里,四个月大的胎儿蜷缩在福尔马林里,像睡着了一样。
我轻轻闭上眼睛,在旁边放上崭新的离婚证,以及一枚婚戒。
拖着行李箱出门时,我没有回头。
机场航站楼里,人流如织。
刚要登机,裴清宴发来短信:
“老婆,药在厨房温着,记得喝,我办完事就回去陪你,等我。”
我没有回复,直接关机,抽出手机卡,扔进了垃圾桶。
飞机起飞的瞬间,我最后再看了一眼这座城市。
再见,裴清宴。
往后余生,陪在我身边的人,再也不会是你。
我会让你,彻底滚出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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