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别过头,死死盯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眼眶酸胀的厉害,却硬是逼回了快要滚落的眼泪。
一路无话,车停到我家楼下时,季植率先推门下车,绕到后排打开我的车门:
“我送你上楼。”
他转头冲坐在副驾的沈妙笑了笑:
“妙妙,你在车上等我一会儿,我很快就下来。”
沈妙乖巧地点点头,冲我挥了挥手。
我没理她,径直往小区走去。
季植沉默地跟在我身后,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的很长,一前一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极了这一年里,我们见不得光的关系。
直到走到单元楼门口,季植才终于开口:
“你的东西我已经收拾好了,都放在了门卫。”
“那个房子,妙妙要住,让她知道不好……”
我捏着钥匙的手顿了顿,指尖冰凉。
那个我们偷偷摸摸住了小一年的房子,墙上还贴着我买的墙纸,冰箱里还塞着他爱吃的食物,衣柜里还挂着我们的情侣睡衣,原来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一个不能让沈妙知道的,藏着秘密的地方。
我没说话,也没回头,只是低着头,盯着钥匙孔。
身后的季植沉默了几秒,又低声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愧疚:
“雨柔,对不起。”
我终于转过身,看着他。
楼道的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带着嘲讽的笑:
“不用道歉,毕竟我们又没在一起过,不过是炮友而已。”
炮友两个字,像是一根针,狠狠刺中了他。
季植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攥住我的手,力道大的让我皱眉:
“宋雨柔,你非要说的这么难听吗?”
我看着他,眼底的寒意一点点漫上来。
难听吗?
比起他在跨年夜骗我加班,转头就牵着别的女孩儿拥吻,比起他把我的痕迹从生活里彻底抹除,转头就带着新欢住进我们的出租屋,比起他对着我爸妈,轻描淡写地说只把我当妹妹。
这句话,实在算不上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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